第十二章 多年之后识破的骗局（1/2）

就在路阿信还在不停地寻找干穆的时候，文革突然竣事了。路阿信被宣布逮捕。

“路阿信被逮起来了。”路阿忠跑到张元慧家里告诉张元慧。张元慧愕然，路阿信犯了什么王法？

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，突然得以致于张元慧不相信这是真的。张元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，正在菜地里择菜，心里正盘算着她的收入。冬天快要到了，她企图卖了菜，扯几尺布，买一点棉花，给姗姗做一个小棉袄。对于外界的变化，她一点也不想去相识，也相识不透。

十年当中，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。乍一听到这个消息，只管有些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，但照旧压抑在心里，像小学生偷偷地通报纸条一样通报着相互之间的心情。

当天下午，张元慧去探望路阿信。路阿信被关在一个小铁屋子里，并不是张元慧脑海里想象的戴着脚镣手铐。就像犯了错误被向导关了禁闭一样，在一个单独的小屋子里，有报纸看，有水喝，看上去很自由。只是不能迈出那间屋子而已。

张元慧透过窗户，远远地望见路阿信，他正双手插在头发里，双肘抵在桌子上，笃志不语。一种别特特别沮丧的样子。

“阿信——”

透过窗户，张元慧喊路阿信的名字。路阿信抬起头来，双眼无神，望见张元慧，才有一丝光线。“你不用来看我了。”

“他们为什么把你抓起来了？”

路阿信笑了笑，摇摇头。没作回覆。

张元慧去区里找向导问个究竟，找了一圈，找不到一个管事的。最后，办公室的一位秘书告诉她：“路阿信是反革命分子。”

从来都是路阿信说别人是反革命分子，就连张副区长，路阿信也说他是反革命分子。现在路阿信倒成了反革命分子。有人悄悄地把张元慧拉到一边，告诉她：“别找了，再找，也得把你抓起来。”

张元慧也知蹊径阿信不是个工具，不再去找了，听天由命吧。

过了半个月，组织上突然来人，找张元慧谈话，告诉了她路阿信所犯的罪过。让张元慧不能接受的是，组织上竟然告诉她，张副区长被关押起来，也是路阿信批准的。“路阿信他——怎醒目出这种事？”

“他不是说是上头的决议吗，他无能为力——”张元慧的脑壳都快要裂开了。这么几年，路阿信一直对她这样说，她只是对他和自己的岳父划清界线极为愤慨。现在看来，张副区长被关押，完全是他一手筹谋的啊。

“事实确实如此。”组织上的人郑重其事地告诉她。

“不行，我得去问问他，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。”张元慧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
“你不必去了，这是他给你的亲笔书信，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张元慧手指颤颤，接过信，展开看了一遍，突然捂住脸，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
组织上的人走后，张元慧把信收起来，连同一张路阿信亲笔签名的仳离协议书。张元慧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，她只要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，以后，她就自由了，再也不受路阿信的欺压。虽然，现在他也绝不行能再欺压她了，他已经被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