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收菜记（1/2）

贷款一到位，拆完大棚，少康他们就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。

所在就选在二0六国道边上。凭证企图，一个占二十亩地的市场，靠近西边十间瓦房，其中七间是厰棚，三间是带檐子的。这三间带檐子的瓦房又脱离开，两间办公室和一间财政室。另外靠南方两排钢结构的大棚。四面用红砖拉成一道矮墙，上面用铁柄插成一排栏杆。

一开始，穆兴旭和臧小六就注意到国道边上的这个工地，只是他没往心里去。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建蔬菜市场的。他们仍然是以收购生姜和大蒜为主。偶有一些黄瓜和辣椒，也是捎带着的。

苏少康为了节约资金，他们把全村的劳力编排成一个施工队，一户一个，能当大工的当大工，醒目小工的干小工，大工天天津贴五元，小工天天津贴三元。

这时候是一年当中天气最热的时候，也是一年当中白昼最长的时候，干活出活。

苏少康犹豫满志，他看到，天天都有几十号人马在那里忙碌着，在他的指挥下，运砖的运砖，拌灰的拌灰，搭架子的搭架子，砌墙的砌墙，架梁的架梁，抹墙的抹墙。好一派热闹的劳动局势。

这时候，对于种大棚的农户来说，正是一年之中最清闲的时候，大棚拆完了，地里的庄稼种上了，女人和孩子们坐在大路边，自家的大棚前面，不紧不慢地打着苫子，有些苫子用了一年，坏了，这时该替换的要替换下来，准备冬天再用啊。

男子们乐意去工地上挣几块钱，吃盐买火，甚至晚上抱回一个大西瓜，一家人吃上一晚上，也十分满足。再说这大棚是给他们自己建的，都有一股，挣了钱要分红，为什么不认真干呢。

苏少康似乎看到自己的蔬菜市场有了容貌，他心田里的兴奋啊，就别提了。

可是，就在蔬菜市场如火如荼地建设的时候，有两件事情实在让少康闹心了一阵子。

一个是于洪江的谁人儿子于小安，他把人家未过门的闺女的肚子弄大了，眼看着就冒尖了，闺女的外家虽然着急了，闺女更是急得直掉眼泪。现在惟一的措施就是赶忙完婚了事。这种事情，怎能在外家，要是孩子生下来，把祖宗三代的脸都丢尽了。这是万万不行的。

反过来再说于洪江这边，盖新屋子已经是来不及了，就是来得及，也没有钱啊，钱还不太凑手。现在，于洪江又把这五仟块钱拿出来，用到蔬菜市场的建设上了。幸亏女方不要于洪江盖新房了，只要求给他们五仟块钱的财礼钱。

于洪江愁得再也吃不下饭了，他上那里捞那五仟块钱啊。原来今年也卖了万把块钱，他的收入是最好的。因为他的大棚上面苫了一块破塑料薄膜，那块刮坏的破塑料薄膜，不光可以挡雨遮雪，还保温呢。一年下来，他的草苫子烂的也少。可是，于洪江的大棚料子钱都是借的，一还乞贷，再一花销，也就不多了。

于小安说：“爹，不行咱就不娶了，看他们能怎么着，依我看，到时候，他们还得把闺女乖乖地送过来。”

于洪江气得抓起一根棍子就朝这个混帐小子打去。于小安爬起来就跑，于洪江在后面追。

村里的人们不知道这爷俩在干什么，都追出来看个究竟。有的摇头晃脑：“这爷俩，是上演的哪出戏啊！”

人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爷俩这种张牙舞爪，也不太在意，只是哈哈笑一阵子了事。

于洪江没有追上儿子，喘着粗气回来了，把棍子扔到一边。各人弄明确了事情的原委，纷纷劝说：“我说老于，你这个儿子这是替你省钱哩，你还不识好，他有本事，给你拐个儿媳妇一分钱不要花，不更好吗。”

“省钱？这个孽子，人家好好一个闺女，看上他，真是瞎了眼。要是咱家的闺女，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？”

各人笑一阵子，纷纷走了。只留下于洪江一小我私家喘着粗气。

夜晚，少康找到于洪江，问：“女方那头怎么样了？”

于洪江说：“照旧坚持要五仟块钱。”

少康说：“那就给他们嘛。现在都兴这样，你们家又没有新房，又没给人家送财礼，就是送财礼，兴许五仟块钱还不够呢。”

“于洪江把脸窝屈得像一个瓢叉，说：“上那里弄这五仟块钱啊？”

“要不，你先把那五仟块钱拿出来，办完了这事再说。”少康说。

“可是，建市场的钱还不够呢？”于洪江说。

“再兑乎吧。料子可以赊一下。”少康说。

“可是现在，已经赊了不少了？”于洪江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