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煎饼控（1/2）

一段时间之后，曹三妹发现，她已经爱上了司马腾。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，每次见到司马腾，都被他那沉郁的面部心情所吸引。司马腾瘦瘦地，高高的个子，平时，不怎么笑，但笑起来，却无比认真无比老实。曹三妹买一个菜煎饼回来，也要分一半给司马腾，如果司马腾不要，她就装作生气，司马腾只得接过曹三妹手里的菜煎饼。司马腾说：“我是一匹瘦马，只管跑路，你追不上的。”曹三妹说：“再快的马，也得停下来吃草料。”说着，把手里的菜煎饼晃了晃。

司马腾追打曹三妹，曹三姝边跑边喊：“马啊马，蹄声踢踏，马啊马，不知回家。”司马腾说：“你以为你是女诗人吗？”

曹三姝咯咯咯地笑。

有时候，司马腾也给曹三姝打饭，但打来的饭，曹三妹吃得很少，多数被司马腾吃掉了。江南的饭，司马腾有些吃不惯，首先是米饭，显着感受吃饱了，过不了两个时辰，肚子又饿了，那里比得上煎饼和火烧呢。再一个，就是许多饭菜里都放了糖，吃在嘴里，要多灾受有多灾受。哪有校外的山东阿姨烙的菜煎饼吃起来酥松香嫩，满嘴流油。司马腾感受到，自己快成一个煎饼控了。

曹三妹说：“你已经是一个煎饼控了。”

司马腾总结了好几条吃煎饼的利益。“煎饼含富厚的卵白质，淀粉，粗纤维，碳水化合物，胡萝卜素，钙，磷，铁，钾及人体所需的种种氨基酸，维生素。做煎饼的原料都带皮壳，含粗纤维多，能够清除体内垃圾，具备排毒养颜的功效，还能促进血液循环降血脂，健脾养胃促进消化，对吃腻了大鱼大肉的现代人来说，是一种康健食品；其次，煎饼具有增强牙齿品味能力的作用。因为煎饼的硬度和韧性都高于馒头及其他主食品，恒久食用煎饼，能够磨炼牙齿功效……”

“停，停停！给你的家乡做广告呢？”曹三妹紧迫叫停司马腾啰哩烦琐的叙述。司马腾照旧没刹住车。“第三，美容——”

“什么？美容？说下去——”曹三妹又示意司马腾说下去。

“第三，美容。吃一块煎饼整个脸部肌肉都在动，但正是这样能使脸部肌肉获得磨炼，有益于保持视觉、听觉和嗅觉神经的康健，减缓衰老增加面部血液循环，有利于美容。食用煎饼需要较长时间的品味，因而可生津健胃，增进食欲，促进面部神经运动，有益于保持视觉、听觉和嗅觉神经的康健，减缓衰老，不失为一种保健食品。”

曹三妹想，穆圣翕和司马腾都是山东的，按说，照旧跟穆圣翕熟，为什么偏偏喜欢上司马腾，而不是穆圣翕呢？岂非，是因为穆圣翕来自于富朱紫家，而自己身世卑微，有着一道天然的鸿沟吗？照旧因为与穆圣翕有着一段差异寻常的姐弟情份，逾越了这种男女私情？总之，曹三妹想不明确。

一天，曹三姝急遽地从女生楼跑过来，对司马腾说：“你知道校外谁人卖菜煎饼的阿姨是那里的吗？”“这还用说，一定是山东的。只有山东女人才会烙煎饼。”曹三妹说：“她不光是山东的，照旧你们苍山的。”

“苍山的有什么稀奇的，苍山有七八万人在上海呢，卖菜的卖菜，卖水果的卖水果，烙煎饼的烙煎饼。”曹三姝恐慌地张大嘴巴。“你不信，你可以去问问穆圣翕。”

只管不以为然，司马腾照旧格外注意起这位苍山的烙菜煎饼的阿姨。因为，这让司马腾想起他小时候走失的亲娘。吃火烧长大的司马腾，对煎饼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。再去买菜煎饼，司马腾问：“阿姨，你干这个，也赚不少钱吧？”

“都是辛苦钱。”

司马腾说：“阿姨，我给你唱一首歌谣听吧？”

阿姨点颔首。

拖拉机，来拓荒，

麦子煎饼鸡蛋汤。

大官吃，小官尝，

社员一吃挫口粮。

阿姨听了，笑一笑。“有社员的时候，还没有你吧？”

司马腾又唱：

黍黍煎饼卷辣椒，

越吃越上膘。

麦煎饼，卷香油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