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一螺红尘之一（1/2）

螺是一种软体动物，有硬壳，壳上有旋纹。田螺壳十分坚硬，而田螺肉却松软味美。顺着黄浦江往前走，一直走到海边，随处可以见到这些漂亮的田螺。干穆就在那儿做活。

每次，张元慧远远地望着干穆，这个肩背宽阔的山东男子，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。这种感受良久都没有了。干穆转头望见张元慧，甩掉脸上的汗水，招呼道：“你什么时候来了？”张元慧也不回覆干穆的问话，只用眼光望着。

张元慧痴情的眼光很快引来梁继中的注意。梁继中拍拍干穆的肩膀，说：“兄弟，好福气呀！”干穆推开梁继中：“说什么你？我有妻子！”

干穆把张元慧打发走。临走，张元慧说：“昨天晚上，路阿信又来了。”“他是你丈夫，他不来你这里，还能去那里？”张元慧捋开胳膊给干穆看。“你看，他给掐的，青一块，紫一块。”“因为啥？”“因为我在这边种菜，不回去呗。”“你就回去嘛！”“这种没良心的男子，我不会再和他一起过了。”

干穆望着张元慧的身影渐去渐远，心里也没有辙。一个外地人，举目无亲，怎醒目预干与别人的婚姻生活。

干穆现在很是着急，春节过了，冰雪消融，回到坦上崮的信念一天天地增强。可是，可儿怎么办？总不能带着她也回坦上崮镇吧。如果就此丢下可儿，让她一小我私家孤零零地呆在上海，心里又不忍。现在，惟一的措施就是，可儿赶忙找一个可靠的男子，把他这一扣抹了。他突然发现，梁继中正是一个可靠的人选。首先，两小我私家都是山东人，生活习惯一样，相互信赖。其次，都是只身。梁继中也是一条五大三粗的男子。

他要笼络他们俩。

于是，回到坦上崮的日程一天一天地往后拖延下来。拖延的目的，干穆要考察梁继中的为人如何，这可是个托付终身大事的事情，不敢纰漏。

中午，干穆和梁继中又蹲在一起用饭。干穆说：“我给你先容个女人吧？”梁继中扬起脸问：“认真？”“认真。”干穆把可儿的情况跟梁继中先容了一遍。梁继中以为行。

当天晚上，梁继中就拎了一瓶酒来到干穆这儿，一来是认认门儿，二来是看看可儿。当他一搭眼瞧见可儿，两眼连忙直了。哎哟我的妈哎，原来这么漂亮的妮儿。“这，这不行。”梁继中把干穆拉到一边，“你看，我都多大了，人家才多大。这不合适。”急欲先走的样子。干穆拉住他，哎呀喝酒，喝酒嘛。梁继中重又坐下来。可儿去炒菜，乒乒乓乓一阵子，四个菜端上来了。一个出苦力的男子，哪有时机接触女人，吃着可儿做的饭菜，一种家乡饭菜的清香味儿满足着这位久居上海的男子。

干穆说：“可儿不光人长得漂亮，做菜也是一把能手。”获得干穆的一句赞语，可儿心花怒放。自打去年到现在，干穆还从未这样夸奖过她呢，脸上充满了红晕，心里难免生出些许憧憬。

干穆和梁继中喝了许多酒，梁继中走后，干穆有些困倦，斜躺在自己的床铺上。可儿走过来，醉眼朦胧中，可儿的漂亮被放大了，弯曲的身腰，隆起的胸脯，看上去就像一颗成熟的蜜桃，让人发生想啜一口的**。然而干穆不能，他得控制着他自己，他是一个结过婚的男子。想到这里，干穆问可儿：“你看梁继中咋样？”“年迈，好人。”“好人，都是好人。”干穆嘟哝着，昏昏沉沉，呼呼睡去。

半夜，干穆口渴，醒了，一抬胳膊，极重得抬不起来，感应身边有小我私家，起劲睁开眼，模模糊糊地看到可儿正躺在自己身边，一下子惊醒了。“怎么会是你？”

可儿睡得迷迷瞪瞪，被干穆吵醒了。弄明确原由，对干穆说：“我是个黄花闺女都不怕羞，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？”“话不能这样说，我是个结过婚的男子。”“既然是结过婚的男子，更知道骚情的滋味，你不想骚情个嫚儿？”

干穆见可儿越说越不像话，出门灌了一气凉水。可儿追到外边。夜还很黑，黑得不知道是几点钟。可儿拉住干穆的手，“你不愿和我好，就别拐我出来！”

干穆想，如今再和可儿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。现在的问题是，如何让可儿有一个归宿，好的归宿。于是对可儿说：“你找个男子吧？”可儿爽快地应道。“行啊，只要是我喜欢，我现在就想找一个男子。我都二十好几的大闺女啦，再不找男子就熟透了。”干穆问：“你以为梁继中咋样？”“梁继中？”可儿把嘴一撇，“不成，比你差远了。”“梁继中响当当的山东大汉，那里差啦？”可儿一时也说不上来那里差，横竖就是以为差。

过了一个星期，梁继中又来找干穆。可儿对梁继中说：“我是干穆拐出来的嫚儿，我是干穆的嫚儿。”梁继中求证的眼光望着干穆。干穆说：“别听他瞎咧咧。”

“我没瞎咧咧，我和干穆还一个床铺睡觉呢。”

梁继中听了，很是生气，转身就走。干穆奋力地招着手：“哎？你别听她的，她是说瞎话的！”

“这种事情能说瞎话吗？哪个嫚儿拿这种事情糟践自己？”梁继中伸着脖子走远了。

干穆瞪着可儿：“你差异意和他处，也别伤他自尊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