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山东大嫚（下）（1/2）

在程姗姗的卧室里，臧小六意外地望见挂在墙上的穆兴旭的画像，不由地一愣怔。出于女人的敏感，臧小六以为穆兴旭跟这个女人一定有关系。程姗姗说：“这是我认识的一位山东大汉。”臧小六一脸困惑。

这时候，程姗姗的爸爸从外边回来了。抬眼望见臧小六。“这是我爸。”程姗姗先容。臧小六冷冷地说：“不用先容了，我们认识。”臧小六弄明确了程姗姗的身份，拉起小圣翕就走。

“别，你不是还找人吗？”程姗姗追上臧小六。“人已经找到了，就在你的床头上挂着。”

程姗姗倒吸一口凉气。这个山东女人，要钱，要到她爸这里，找人，找到她床上了。

程姗姗呆呆地望着臧小六的背影，一个倔犟的女人的背影。这个倔犟的山东女人走出几步，又回过头来冲程姗姗说：“回去告诉你爸，这个钱我要定了。”

程姗姗弄清楚了事情的来拢去脉。长安物资商场欠苏州毛毯厂八万块钱，臧小六代表苏州毛毯厂来要钱。“长安物资商场，你直接找我爸呀。”臧小六走远了，程姗姗跳起脚喊一声。

臧小六冷笑一声，“就是你爸，把我送的派出所。”

回抵家，在程姗姗的威逼下，程乃贵才说出臧小六在商场的所作所为。

“爸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，容易吗？你真忍心？”程姗姗生气地说。

“这是业务上的事，你懂什么？”程乃贵说。

“业务我是不懂，可我明确欠债还钱这个原理，你非但不还钱，还把人家抓起来了，要是你女儿摊上这档子事，你会怎样？”

“过了啊。”程乃贵沉下脸。

程姗姗也不示弱。“横竖，这个钱你不还，就别认我这个女儿。”

“咳！你跟她什么关系？”

“是山东人，都跟我有关系。”

“我看，你是被谁人穆兴旭迷住了。”

“再说，我真跟你急！”

程乃贵见女儿真的生气了，不再吭声。他知道女儿的脾性，可就是搞不懂，女儿为啥站在谁人讨债女人一边。

第二天赶到办公室，臧小六早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侯着了。程乃贵无可怎样，叫出纳取出八万块钱还给臧小六。当臧小六接过那八万块钱的时候，还不太相信这是真的，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，才确信这是事实。

臧小六去商场后边的夹道子里找到一个旧麻袋，把那八万块钱用一块破布扎了几扎，塞进旧麻袋，搭在身上。臧小六身上背着一个破麻袋，走在大街上，碰都没人愿碰她，更别说抢她的钱了。

程姗姗一口吻追到汽车站，一把拽住臧小六。“大姐，你再仔细看一遍这个山东男子，是不是这个穆兴旭？”

臧小六听到穆兴旭三个字，心里想错不了了。程姗姗把扎紧画幅的纸筒的细线解开，把纸筒展开，正是挂在程姗姗卧室的穆兴旭的画像，栩栩如生地映在臧小六的眼里。只管画像不像照相那样传神，那高峻熟悉的身影照旧能一眼分辨出来。

臧小六一言不发，愣在那里，程姗姗猜了个**不离十。臧小六盯着程姗姗，盯了许久，盯得程姗姗的脸由白变红，垂眼低头，似乎做错了什么事。

“你不用说了，我明确了。”

“大姐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程姗姗把从认识穆兴旭到现在的所有经由说了一遍。臧小六长嘘一口吻。“他脱离山东快七年了，有什么履历也是自然的。”

“他去苏州收菜了，或许今天晚上就能回来，要不我带你去找他？”

“不要了吧，毛毯厂的货款我已经收到了，还要回去交帐呢。”

“你千辛万苦来找他，找到了，又不见他，多惋惜呀！”

臧小六听到这样的话，一阵辛酸，差一点流出眼泪。她何等想现在就见到他，可是她一想到适才程姗姗庞大的心情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。再说程乃贵，看似面善实则奸诈，穆兴旭怎跟这样一家人扯上关系。牙一咬，心一横，对程姗姗说：“你告诉他，臧小六来过了，带着他的孩子，孩子认生，又回去了。”

臧小六拽起小圣翕的胳膊，往车上挤。穆圣翕问：“娘，画上的那小我私家是谁？”“跟我们一样，是个山东人。”臧小六贴住穆圣翕的脸，说道。

汽车不停地向前飞驰，所有的风都朝后吹，车窗里飘出深情的山东民间小调的歌声：

姐儿房中啊，绣呀就荷得儿包咦。

手拿着那钢针，轻轻瞄儿瞄。

显显儿你手多儿高呢。

上绣星辰啊，共啊日得儿月啦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