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血精丹(1/2)
在山麓下的树林外,站着一位魁梧的中年人。说是中年人,但他双眉浓密,鼻直口方,面部皮肤犹如婴儿般娇嫩,如果把胡子剃掉,简直比寻常年轻人还显得年轻。
他就是孟安虎的父亲,孟家二老爷孟家梁,一位成罡境中期修为的人物。
在父亲面前,孟安虎一改平时跋扈的做派,毕恭毕敬地道:“孩儿见过父亲大人。”
“孩儿受苦了!”孟家梁疼爱地扫了孟安虎一眼:“怎么样,在这里可曾习惯?”
孟安虎道:“怎么可能习惯得了,烦闷死了。”
孟家梁眉头一扬:“你心里对于家族的决定是否还感到不服气?”
孟安虎不作声。
孟家梁叹息一声:“虎儿,为父早就跟你说了。那萧羽衣不是普通人,她可是宗门萧长老的侄女,身份很是特殊。你去招惹她,家族肯定要做些样子出来的,否则无法向门派交待。”
孟安虎低着头道:“父亲教训得是,孩儿再也不敢了。”眼眸却有厉色闪过。
孟家为修炼家族,管辖孟家镇,坐镇一方,但其实它为真武剑宗的附庸存在。
真武剑宗,名字不俗,据说源远流长,传承几千年,但早已式微,如今只是个在蛮都域内偏安一隅的小门派而已。
那萧羽衣的伯父,就是真武剑宗的长老,踏入成罡境已久,境界圆满。其侄女萧羽衣之所以会来到孟家生活,主要目的是为了历练,为即将到来的凝罡打基础做准备——此为很多修二代出身的子弟在修炼前期所必须走过的历程。只是历练的方式多种多样,各有选择,不可能局限一种。
孟安虎对萧羽衣有觊觎之心久矣,在一次喝醉的情况下终于按耐不住,要去搂她的腰,企图一亲芳泽。不料还没有近身,就被萧羽衣严词叱责,还告到家主,也就是孟安虎的大伯孟家行那里去。
最终孟家行召开家族会议,决定把孟安虎贬罚到八号矿洞里当矿工,为期三个月。
此事被孟安虎视为奇耻大辱,所有的罪过因由,自然都要归咎到萧羽衣头上:“哼,萧羽衣呀萧羽衣,迟早有一天本少爷会找到机会,将你驯服成我的女人!”
想及萧羽衣那祸国殃民般的容颜气质,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邪火乱冒。
孟家梁可不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,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,道:“虎儿,这是《金刚降魔诀》第六层的意念传承法门,为父好不容易才要来的。在矿洞的这段时间,你就安心修炼吧。”
孟安虎大喜,学了《金刚降魔诀》第六层,他的修为又会增深不少:“多谢父亲,孩儿会专心修炼的。”
孟家梁很是满意地一笑,又叮嘱几句,飘然离去了。
……
第二天陈恒复工,孟安虎却不在,据说忙着修炼去了,根本没有下矿。
“是吗?”
听到这个消息,陈恒只是回了这么一句,闷头往矿洞深处走去。
“后天第七重,会是怎样的呢?”
陈恒将尖头镐握得紧紧的,恨不得现在面前就有一片矿,让他尽情地挥舞,感受那种力量。
“砰!”
尖头镐落,拔出,满地碎石,幽深的矿洞中声音回荡。
“这种感觉……”
看着满地散落的碎石以及眼前多出一个大洞的石壁,陈恒不由得紧紧攥住了拳头。
仅仅是随意挥了几下,竟然已经顶得上以前大半个时辰的工作量了。
但这是意料之中,并非让他停下的原因。
在刚才挥力之时,陈恒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被束缚了许久的野马脱缰而出。
体内能量完全爆发,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没有亲身体会过是无法理解的。
若不是他及时收手,恐怕这刚刚提升后,还没能完全控制住的力量真的要脱缰了。
重新理顺了体内的能量,陈恒深吸口气,便又继续挥动镐头。
通过挖矿,慢慢适应了后天体境七重天的力量,渐渐地,对他来说,现在并非仅是在挖矿,而是沉浸入忘情的修炼当中。
时间,便在不知不觉间流逝……
饿了就掏出一把灵米塞入口中,渴了就喝地下水。
其间剧痛发生过一次,陈恒掏出仅剩的那颗血气丹服下,又继续沉浸进去。
继续!继续!继续!
他完全忘记了时间,忘记了一切,全身心地投入进去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,心头猛然跳动了一下,将陈恒拉回到现实当中。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衣袋,却发现,装着血气丹的那个瓶子早就空空如也了。
体内的能量已经完全稳定,发挥出来的力量竟是如此强大,如臂使指般的感觉也让他极为舒爽。
低头看了看,地上满是碎石,中间夹杂着不知道多少源石。
在这段忘情的时间里,陈恒竟然不知不觉间挖出了一条甬道,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油然而升。
“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”
“不行,得去补充一下血气丹,不然……”
陈恒心有余悸,好在发现得早,不然就得强忍着剧痛去临时买药了。
想到这里,他急忙将所有源石收好,走出了矿洞。
当陈恒带着如此多的源石出现在外围,顿时引起工友们的轰动。
他已经两天没出现了,大家都还以为他死了呢,没想到竟然挖到那么多源石。
陈恒不想跟他们多作纠缠,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,“找到一片好矿脉”,便糊弄过去了。
换取了这两天的劳动成果,陈恒带着愉悦的心情,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矿洞。
“终于可以摆脱入不敷出的恶梦了。”
“这次要多换几颗血气丹备着!”
一想到恶性循环将变成良性循环,存粮会慢慢增多,不用再过着那随时断粮,随时失去血气丹支撑的苦日子,他的心情就大好。
一路哼着小曲,精气神十足地前往孟家镇坊市。
小半个时辰后,陈恒踏入了第一间药铺……
一个时辰后,他面沉似水地从一间商铺走出来,茫然站在大街上,一时竟是不知道当往哪里去。
“最后一间店铺了,结果还是一样……”
明明街上车水马龙,陈恒却感觉只有他一个人,甚至能听到不堪重负的心脏在怦然有声地抗议着。
“没有血气丹了。”
“孟家为了一次围猎,全收走了。”
“没有!”
“没有!”
“没有!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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