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料峭（1/2）

旋转，旋转，跳跃，跳跃，不停的旋转，旋转，跳跃，在跳跃。

汗水从每一个毛孔迸发出来，在划过每一寸肌肤，所有的压抑在那一得到释放，是赵雪太需要释放了，太多的压力和怒火积压在胸口，又不能像火山一样爆发，只能随着每一滴汗水得到释放。

“行了，赵雪，你别在转了，你停一下，你要累死自己吗？你停一停。”徐美君看到赵雪这个样子心疼说道。

“你停下来，我知道，荷塘月色舞蹈剧的演员名单公布出来了，名单里面没有你，你连个群跳都不是，你肯定难受，肯定不舒服，你这样有用吗，如果你想出气，我徐美君陪你去找那些狗屁领导去，让他们给个说法，从台柱子到配角，从配角到群演，现在可到好，太欺负人了，现在连跳都不让跳了，太过分了，我和你一起找他们去。”徐美君气愤的说道。

“好了，你这么跳有用吗，我自己去！”徐美君提高了嗓门。

赵雪停止了跳舞，“你干嘛那么大声，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，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龌龊，做的这么彻底，不过，也好不用天天到团里来排练了，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报什么太大希望，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大失望。”

“就是，还不用天天来排练了，你不是有兼职给哪些白领，金领跳什么韵律操，瑜伽课吗，可以让他们多给你排课，一节课也好几百块，一样有收入。这个破团，不就剩个破牌子了吗，早就烂透了。”徐美君开导道。

赵雪笑了笑道：“谢谢你，美君，我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倒的，还有你在不是，我最亲爱的美君。”

“你不去找他们讲理了，就这么忍了，其实也没有什么，就是以后同事们怎么看你，是不是有点奇怪，是不是都会觉得你好欺负呀！”徐美君嘟囔道。

“这两年我还在乎大家怎么看我吗！”赵雪道。

“不是，其实，我不知道该不该问？”徐美君有点犹豫的说。

“咱俩，你想问什么就问，想说什么就说，还吞吞吐吐的。”赵雪道。

“那个白主任是不是有点针对你呀，就是感觉你这两年的境遇是每况愈下，之前感觉白主任挺照顾你的，你之前还是独舞，领舞，还拿大奖什么的。好像现在什么都没有了。你是不是得罪白主任什么地方了，他这么打压你？”徐美君疑惑的问道。

“我能得罪他什么，我跳我的舞，他做他的领导，说起来呢，可能我这个人不太会留下拍马屁，不让领导喜欢吧！”赵雪说道。

“你俩没发生什么事吧？”徐美君大胆的问道。

赵雪一脸惊讶的说道：“我们俩能发生什么，你说什么呢！”

徐美君放低声音，又向更衣室前后看看无人说道：“我这也是道听途说，也可能是八卦瞎传的，都说那个白胖子作风不正，还记得去年走那个姑娘吗？谣传说白胖子是想潜规则她，还是性骚扰人家，反正人家不同意，给告到于团长那去了，后来给压下来，人家就走了。”

赵雪这还是真吓了一跳道：“是吗，还有这事”。赵雪还对美君提到的小蓝姑娘有印象的，这个人基本功很好，人也漂亮，就是平时不爱说话，后来就是突然说家里有事就离职了。

“都是传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，那个白胖子有一次还明里暗里辟过谣，什么有人故意害他，造谣诋毁他，他都不想搭理这些人。”徐美君道：“你说那个安娜现在上升那么快，会不会？”

“你可别瞎说，这个安娜我可以告诉你，人家是带资进组，首笔企业赞助的排练费就是人家带进来的，那个白主任供着他还来不及呢。”赵雪道“我们还能发工资，你们还有舞跳，至少要感谢人家呢！”大家似乎对这样的习以为常了。

“对对，不过白胖子，要是真有这事，他还能在这位置上待着，估计职业生涯早就完了。要是敢骚扰我，我不让他进监狱才怪呢，所以就是瞎传。”徐美君狠狠的说道。

“不过呢，有句话说的好，无风不起浪。”徐美君补充道。

“瞧你！正的，反的，好的，坏的，都让你说了，走吧，赶快吃饭去吧。”赵雪道。“你们下午还要排练，我解放了，回家睡大觉去了。”

赵雪和徐美君在楼门口分开，虽然自己落选了，甚至连群演都不让跳了，有那么点失落，那么点气愤，却觉得有那么一种这件事终于解决了，尘埃落定了和自己在也没有关系了，自己之前还记挂着，是还有那么点希望，以为靠自己的专业能力，认真和努力还可以打动领导，现在看来所做的这一切，别人连看一眼都不会看一眼，只是觉得有点可悲。

这时电话铃声响了，赵雪一看是蒂芙尼，接通电话就听到那边说：“我的小辣椒，我要向你道歉，为我昨天的冒犯和不礼貌表示道歉。真的对不起，昨天和太多了，太高兴了，如果说了做了，不该做的事情，你一定要原谅我。”

“没关系，我没有怪你，你的道歉我接受。”赵雪说道。

“我找你有事情，我就在你单位的门口呢！我看见你了，小辣椒，小辣椒。”这边蒂芙尼喊道。

赵雪已经走出单位的大门口了，在马路边上停着一辆扎眼的豪华跑车，一个穿着一身扎眼的雪白的西服带着墨镜的年轻人靠在车门上。真是院门口最耀眼的那个星。

“不要喊了，你这么明显我会看不到吗？”赵雪道。

“不是，这不是显得我热情和见到你的兴奋吗！”蒂芙尼讨好的说道。

赵雪无语了，道：“这是冬天，你穿这么少，不冷吗？”

“见到你，我整个人都是热的，不会冷”蒂芙尼依旧讨好的说道。

“你找我来了，就是和我这些的吗，没有事情我走了。”赵雪道。

“有事情，有事情。”蒂芙尼道。

“什么事情，奥，如果关于昨天发生的事，道歉的事，我已经接受了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。”赵雪补充道。

“可以车里说嘛，外面是有点太冷了。”蒂芙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。

赵雪有点哭笑不得，坐到了车里。

“我们找个地方，边吃边聊！怎么样？”蒂芙尼说道。

“对不起，不需要，如果没有事情，我先走了。”赵雪道。

“有有，美君都和我说了，你的母亲病了，你需要钱，昨天你是来借钱的，但是你张不开口，对不对。”蒂芙尼说道。

赵雪点点头：“是的，我现在需要钱！”

“我可以帮你，你要多少钱？”蒂芙尼道。

“30万，你可以借我吗？”赵雪道。

“30万，还不少，不过，我答应我可以借给你，但是有个条件。”蒂芙尼道。

“什么条件？”赵雪问道。

“做我女朋友。”蒂芙尼道。

“这是必须的条件吗。”赵雪问道。

“是的。”蒂芙尼点头道。

“那我做不到。”赵雪问道。

“我在给你个附加条件”蒂芙尼道。

“我都说了我做不到，你还附加条件”赵雪有点没好气道。

“附加个对你有利的条件，30万，你做我女朋友，你不用还钱了，就半年，如果做半年女朋友，你觉得不合适，可以选择分手，怎么样，这样的好事，天下都难找吧！”蒂芙尼道。

“我们是在谈生意吗，还是在做交易，如果是一笔交易，听起来，确实不错，但是我的感情不参与任何交易，也不是任何生意，你知道吗，你懂吗？”赵雪道。

“我懂，你是觉得我有点趁人之危，听起来好像有点不那么道德。”蒂芙尼道。

“”这是一方面，但不是重点，是你的价值观和我的价值观完全不一样，你把感情当成生意来谈，来做交易，这在我的价值观里，我无法接受。”赵雪道。

“是你还没有活明白，我只是在买一个机会，我并没有让你成交，让你嫁给我，我投入那么多钱给你，我总要得到点好处吧，我终可以提一点条件吧，你有其他什么要求，你可以在和我谈呀，爱情不可以买卖，但是爱情也离不开钱呢，难道我说的有错误吗？”蒂芙尼道。

“也许你说的都对，但是我听着就是那么恶心，对不起，我做不到，我先下车了”，赵雪使劲关上车门，大步向前走去。

“”哎哎，蒂芙尼道。

蒂芙尼启动汽车，缓慢的行驶到赵雪身边说;“我对你的心是诚的，你可以随时找我，带着你的要求，带着任何想法，伯母的病不可以拖的太久了。”跑车一阵轰鸣消失了。

赵雪停住的脚步，感到那么的无力，自言自语的骂起了自己“赵雪，赵雪，你装什么清高，为了自己那么点自尊，自己最喜欢的舞蹈跳不了，自己最亲的人得不到医治，可是，可是我做不到呀，我做不到呀。”

后面的鸣笛叫醒了赵雪，自己还要去当代课老师，还要回家给母亲做饭，去医院看妈妈去呢，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，哪有时间在这整理自己的情绪。

赵雪回到家，屋里的灯是亮的，推开门是爸爸回来了，“你回来了。”赵雪有气无力的问道，本来还想狠狠的和这个不负责的父亲大骂一顿，可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。

“你知道妈妈病了住院了吗？”赵雪问道。

“我知道了，我听张审都说了，怎么会弄成这样，对，这个还给你。”赵学鹏边说边把之前抢走的金怀表，递给赵雪。

赵雪接过怀表道：“现在在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，然后和医生约定做手术的时间，但需要30万元手术费。”

“这么多，你妈妈知道这个情况吗？”赵学鹏说。

“当然不知道，知道要花这么多钱，我妈打死也不会做的，我就和他说是个小手术，就1-2万元钱的事，不用担心。”赵雪说道。

“她信了，脑袋手术，就1-2万钱，还不够锯开的钱呢，不过就你妈那笨的像猪脑袋，他能信。”赵学鹏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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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雪看了一眼这个讨厌的父亲，想发火，但还是忍住了，他不想在和这个男人争吵。

“那钱准备怎么样了，够手术费了吗？”赵学鹏说道。

“没有，东借西借还差20万呢。”赵雪低声道。

“还差那么多，你得想办法呀”赵学鹏说道。

“我想办法，那是你老婆，你是我爸爸，你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，你做什么了，应该是你想办法，应该你去借钱，你去挣钱，你有点责任心吗，你连点良心都没有，你没有资格做老公，没有资格做父亲，这个家让你弄成什么样了。”赵雪终于按耐不住了带着委屈，带着气愤、带着哭声大声质问道。

赵学鹏好像习以为常了，并不太在意说道：“你跟你妈一样笨，不开窍，你找你妈要过吗？你妈身上有钱。”